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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索里西亚危机

序章 索里西亚危机

一百二十年前,在距离艾希尼地区还有些遥远的东方,咁菲亚的军队肆虐而来。他们的部族历史性地由东向西地翻越了汉达拉山脉,然后沿着发源于该山脉的约桑河的流域,如同狂风暴雨般地摧毁了一个又一个位于这条河流沿岸的文明。

在短短二十年,约桑河平原的这片沃土上,那一个个曾经偏安一隅的农业小国全数被野蛮凶悍的咁菲亚人击败。除了位于流域最西部的博尔萨人在战败后整族迁徙去了索里西亚,那些其他原本是不同部族居住的地区都沦为了咁菲亚人建立的庞大国家中的一个个行省。

曾经依靠着牧场和牲畜过活的咁菲亚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约桑河流域所有肥沃农田的主人。他们的统治者也自立为帝,建立了咁菲亚帝国。庞大的国土和数量众多的异族农奴,成为了这个国家立国的根本。

咁菲亚人成为了暴发户后,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间居然未有寸进!原本就和待宰的羊羔一般的土著人的颓废奴性精神也在慢慢地冲淡着咁菲亚人天性好战的热血。帝国的势力范围似乎要永远停滞在了索里西亚的边缘。再加上另一条战线上,与咁菲亚帝国长年交战的哈吉王国的顽强抵抗,让咁菲亚人在西南部边境与哈吉人的战争中屡屡受挫。咁菲亚皇帝没有在哈吉莫伊(哈吉人政教合一的首领头衔,意为太阳的化身)身上占到便宜,双方都对这场毫无成果的拉锯战感到厌倦。于是双方在五十年前便达成了和平协议。

杜杜里斯三世,这个雄心勃勃的咁菲亚年轻人。现在继承了病逝的父亲杜杜里斯二世的皇位,成为了咁菲亚帝国的新皇帝。当那顶镶嵌着各种颜色宝石的金冠落在他的头上时,杜杜里斯三世露出了些许得意的表情。不过,他马上收住了自己的笑容——他知道咁菲亚帝国在这百年间不停地堕落,曾经横扫了整个约桑河流域的那支如狼似虎的咁菲亚军队现在已然不复当年。除了用于平定一些小规模的农民暴动,这支军队已经数十年没有打过仗了!咁菲亚的贵族们早已不再充当之前那些追随在皇帝身旁的那支精锐非凡的重装骑兵队了。(咁菲亚人跨越汉达拉山脉前是非常尚武的游牧化民族,他们的首领每逢大战一定得出战,由一批军事贵族们组成的精锐具装重骑兵护卫着首领一同作战。有时候这支精锐部队的关键冲锋取得的战果,往往就是整场战役的胜负手。)近几年,这一关键职位也交给了那些被统治的约桑河流域土著的“劣等民族”去完成,杜杜里斯三世对此十分不满。

但是,有一天,当杜杜里斯三世皇帝命令他手下的那些早已吃的肥头大耳的贵族们重新披甲跨上战马接受他的检阅时,尴尬的一幕发生了:一些贵族的脸太肥大了,都套不下从自己父辈传下来的华丽铁面甲了,只能用头盔皮绳和细绳把铁面甲紧紧地固定着——夹在脸上。然后肥胖的贵族们艰难地扭曲这自己那被面甲夹得紧紧的面部,努力地把自己的眼睛对准面甲上的眼孔——不然他们在战马上什么也看不到!他们的身体也艰难地撑着身上的鳞甲,贵族们腰间用于固定鳞甲的皮带似乎随时都会崩断……

这还没完!有几个从来都没碰过武器的咁菲亚贵族,干脆还搞笑地把骑枪拿反了。与此同时,一些站在一旁的咁菲亚近卫军士兵强忍着快要爆发出来的笑声……

“还好!这一幕没被哈吉王国的莫伊看见!”现在的杜杜里斯三世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无助地在御座上捂着眼,摇了摇头说:“够了!够了!还是算了!我看你们不用重组先皇的重骑兵队了!”

话虽然这么说,杜杜里斯三世还是精心挑选了些资质良好的农奴充当新建的重骑兵队的兵员,吩咐他们和杜杜里斯三世花重金从艾希尼地区东北部的尚武城邦希略科请来的教官团队好好训练。

五年后,咁菲亚人的铁蹄踏进了索里西亚!十多万咁菲亚军队涌向了索里西亚边缘——那里正是移居后的博尔萨人的新领地。在数十万的博尔萨人一百年前的那次大转移行动中,尽管有一部分族人死在了迁徙的半路上,他们还是集结了自己最后的力量击败了当地土著人,占领了这里的一小块位于咁菲亚帝国、哈吉王国和索里西亚三者势力范围交错的灰色地带。

在帝国首都干塔西克斯的宫廷上,咁菲亚皇帝杜杜里斯三世不顾大臣们的劝阻,他似乎直接无视了哈吉王国和索里西亚人,仅凭他随手写的一纸宣战书就向博尔萨人宣战。杜杜里斯三世还声称:这些百年前战败的博尔萨人本来应该臣服于咁菲亚帝国,交出他们的土地,对帝国皇帝献上他们的忠诚。而他们!并没有做到!

“陛下!按照您的吩咐,我都安排好了……”一个戴着金边白色头巾的文官对杜杜里斯三世说。

“很好!这样我们就不用顾虑了,都给我上!”杜杜里斯三世坐在由数十名强壮的农奴抬着的巨大金轿里,向前挥了挥手,“把博尔萨人统统给我杀光!”

放眼望去,皇帝的圣座边上是黑压压的咁菲亚帝国大军,这些被贵族们强制征召来的农兵数量众多,远远超出了了城内的博尔萨守军数倍。

他们眼前的这个城镇已经是博尔萨人最后一个据点,几天前,咁菲亚人洗劫了城郊的所有村落。现在,几乎所有的博尔萨人都来到了这个他们领地中最大的城市避难。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强攻后,在人数上有着压倒性优势的咁菲亚帝国军以巨大的人员伤亡攻陷了城市。他们取得了一场惨胜。

咁菲亚皇帝显然对这一数字不以为然,他们只是帝国内数量众多的农奴们的冰山一角。作为统治者的咁菲亚人,在战场上并不关心他们的伤亡数量。他只需要一个结果——胜利。

“索里西亚!这些西方的土地迟早全部都是我们的!现在,这些懦弱的博萨尔人已经被我们征服了!”杜杜里斯三世振臂高呼。

“陛下!我有话要说……”不远处传来了一句生硬的咁菲亚语,一个戴着羽饰铜盔的、身着青铜肌肉甲的男人策马而来。

“怎么了?利姆里奥诺?又想对余指手画脚了么?”杜杜里斯三世不屑地望着他,“别忘了,你可是余花了大价钱从希略科请来的教官,余可不记得自己是把麻烦请来了!”

“陛下,恭喜您取得了又一个胜利。我们的新骑兵队表现尚佳,只不过……”这个名叫利姆里奥诺的艾希尼人操着蹩脚的咁菲亚语回答道。

“只不过什么?余这边的伤亡太大了?呵……”杜杜里斯三世冷笑着,“别忘了啊……利姆里奥诺,余告诉过你几次了?你小子的任务是帮助余重建咁菲亚的重骑兵队,步兵就不用你们艾希尼人操心了!你就……”

“陛下!艾希尼人的步兵怎么了?艾希尼重装步兵的实力也是十分强劲的!”利姆里奥诺的语速急促了起来,他打断了杜杜里斯三世,这一幕让所有的咁菲亚幕僚都吓了一跳。

“哼!强劲?别开玩笑了!我看你们艾希尼人的军队,说实话,就看看你们希略科的骑兵还是挺不错的,其他还有什么能和我们咁菲亚帝国相比?”杜杜里斯三世激动地站了起来。

“那您恐怕大错特错了!陛下!”听到杜杜里斯三世对希略科骑兵的赞扬,利姆里奥诺的语气有所缓和,“步兵啊,最重要的是纪律性和组织度。最好还要用强烈的集体荣誉感!”

“不需要的!利姆里奥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那些所谓的纪律和战术都是无稽之谈!”杜杜里斯三世不屑地笑了笑,补充道,“利姆里奥诺,你倒是说啊?现在哪个艾希尼城邦能击败我们咁菲亚帝国?多旦?还是你们希略科呢?哈哈……”

“够了!杜杜里斯三世!我想我不会再为你服务了!钱,我不要了!”利姆里奥诺气红了脸,带着他的团队准备离开,“我们走!回希略科了!(艾希尼语)”

“放肆的狗东西!你们还想跑?(咁菲亚语)”看到利姆里奥诺的举动,咁菲亚的士兵们把他和那些希略科教官围了起来。

“算了!让他滚吧!(咁菲亚语)”杜杜里斯三世瞪着利姆里奥诺,“最后警告你一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快滚吧!”

“杜杜里斯三世,我们走着瞧!你吃早会吃艾希尼人的亏!(艾希尼语)”利姆里奥诺自言自语道。

不一会儿,利姆里奥诺和他的人消失在了马蹄扬起的烟尘中,他们向着索里西亚进发,打算从索里西亚渡过拉斯卡雷斯海峡,借道萨拉里亚城邦返回希略科……

“别太得意了,利姆里奥诺,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们艾希尼人会多么惧怕我的名字了!”杜杜里斯三世低语着。

野心勃勃的杜杜里斯三世,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紧挨着博尔萨人地盘的索里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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